陆大人的佩刀

本质颜狗,陆大人的颜粉

袁八岁与陆大人的小甜饼

明天陆八岁就要来了,今天先写个小甜饼练练手,微笑


陆绎从破庙里把袁今夏抱回来的时候,她已经只剩半口气了,林大夫把他叫到一旁,让他有个心理准备。陆绎也不知道自己该准备什么,他受了那么多伤也从没觉得害怕,这一次却害怕地什么都不敢去想

林大夫拿过汤药递给陆绎,“这药凶险,喝下去生死由天,我也没有多少把握。不过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了。”

陆绎伸手接过,面上一派波澜不惊。众人心想这锦衣卫虽然看着年轻,到底是经历过事情,为人沉稳。却只有陆绎自己知道,他慌的就快握不住汤药的碗。

陆绎深呼吸了几次,才勉强稳住心神,将药一口口喂下去。一屋子人守了一夜,天亮时林菱说这命算是保住了,累了一夜的人方才陆续散去休息了。

陆绎不敢去睡,不看着今夏醒过来,他觉得自己始终都在未曾醒来的噩梦中。强撑着尚未恢复的身体守了一夜,到底有些累了,他怕今夏醒来时他感觉不到,便搭着她的手腕在床边略眯了一会儿。

陆绎是感受到他抓着的手腕不甚老实地想抽出手去,方才醒来的。陆绎抬头,发现今夏已经醒来,微笑着看他。陆绎一颗心放了下来,“你醒了,可有觉得不舒服。”他正准备起身叫林大夫进来看看,却听今夏甜甜地叫他,“哥哥,你真好看。”

陆绎没忍住唇边的笑,“往日倒是没发现你嘴这么甜,怎么一病起来说话这么好听了”从前她嘴这么甜的时候,多半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,陆绎此时一颗心柔的似水,便是要天上月亮,少不得也愿意陪着她闹,故而抿了个笑,“说吧,这次是想要什么了?”

“什么都可以吗?那,夏儿想吃面。”今夏扬起灿烂的笑脸,一派天真。这傻姑娘爱吃面的习惯倒是从未变过,想起他在船上喂她吃的那碗面,陆绎低低笑了一声,“牛肉面?”

却见今夏有些怯怯,“不必麻烦了,夏儿不挑,很好养活的。 普通的面就可以了。”似是怕他不信,她犹豫着轻轻拽住他衣角,微微晃了晃,“哥哥,夏儿很乖的。”

陆绎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,今夏从未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怯生生的表情,她虽还笑着,眉宇间却不再是少女的朝气,而多了几分稚气。陆绎心道不好,急着叫林大夫进来,却发现今夏不轻不重地拽着他衣角,眼角泛着光,“哥哥,你别不要我。”

陆绎想起今夏曾说自己小时候是在堂子里被袁大娘收养,只怕伤人的话听了不知道多少,委屈的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。陆绎软下一颗心,将她的手握在手里,“别怕,哥哥去叫人给你做牛肉面吃,你闭着眼睛数到999,哥哥就回来,好不好?”今夏咬着唇,却不肯应,“从前。。也是这么说的。后来,就不曾回来。。”

陆绎从未见过今夏如此脆弱的样子,也不知如何才能哄小姑娘安心,可是此时他帮不上忙,总要林大夫来看看。“好,哥哥不走,那夏儿陪哥哥一起去看看好不好?哥哥牵着你,哥哥不走,好不好?”

今夏答应了,自己乖巧地起身穿好鞋子,复又将手塞回了他的手里。陆绎微愣,牵着她走了出去。

陆绎牵着袁今夏来到林大夫屋子的时候,众人一惊,以为他俩郎情妾意好事终成,纷纷道恭喜恭喜。谢宵气的上前,想从陆绎手里将今夏抢过来,“今夏,是不是这姓陆的欺负你了?你怎由得他牵着你?这姓陆的不是好人,你快过来。”

今夏飞快地躲到了陆绎身后,藏的只剩了半个脑袋,“哥哥是好人,你才是坏人。”

陆绎见她藏好了,赞许地拍了拍她,便用空闲的左手挡住了谢宵。陆绎目光冷厉地看了谢宵一眼,“你别捣乱,”说话间看着林大夫道,“您给看看。”

林菱刚才就瞧着今夏不大对劲,便走上前来,要为她诊脉。今夏却不大肯,陆绎哄着她,“这是林姨,是哥哥认识的人,你让她看看好不好?”今夏方肯将手伸将出来,只是人离得谢宵远远的,不肯看他。

“今夏,你可还记得我?”今夏茫然地摇摇头,不记得了。林菱又指了指陆绎,那他呢?你可记得?

提起陆绎,今夏终于露出甜甜的笑,“记得,哥哥说要给我做牛肉面吃。”陆绎眉头微簇,只记得刚刚的事了吗?

“那今夏你如今多大了?”“夏儿八岁了。”

林菱又多问了些问题,众人听得越发凝重,今夏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,只记得自己是八岁幼儿,还在堂子里未曾被袁大娘领走。这只怕是毒性未除,林菱说此事她也不曾见过,需要再想一想。

今夏醒来之后不知为何认定了陆绎,旁人都近不得身,陆绎也没有让她跟别人太多接触的意思,给她张罗了些吃的,复又牵着她回房中去。林菱诊了半日,今夏有些累了,露出困倦的神情,陆绎便哄她先睡一会儿。今夏自己爬上了床,快速地拉上被子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“哥哥,你哄夏儿睡觉吧。”

陆绎何曾做过这样的事,只是如今这奶娃娃一样的今夏,他着实不知道如何拒绝。于是他只好坐在床沿,轻拍着今夏在被子上交握的手,“夏儿乖,睡吧。”陆绎觉得自己着实不是什么哄孩子的人,却见今夏笑意甜甜,“我曾听林家妹妹说,她娘亲总会哄她睡觉的,我从前好羡慕她,如今也有人哄我睡觉了。哥哥晚安。”

陆绎低头,见小姑娘紧紧闭着眼,满脸是藏不住的笑意。陆绎觉得心疼,他看上的小姑娘,在他认识的时候,仿佛有用不完的朝气,如同小太阳。可在他不曾认识的年岁里,她就这样抱着小小的渴望,坚强地长大。

陆绎心头一涩,俯下身去,额角靠着她,伸出一只手环抱住她,轻拍她的手臂,“夏儿乖,夏儿好好睡,等睡醒了,夏儿就会有一个很温暖的家,会有很多好朋友。夏儿会有娘亲,会有师傅,会有大哥哥,夏儿别怕。”今夏重伤未愈,体力尚未恢复,很快便睡着了。陆绎伸手缓缓抚过她眉骨,落在脸颊上,久久望着她。

陆绎自己身体也不曾恢复,又守了今夏一夜,如今也有些撑不住了。虽知道于礼不合,只是如今今夏见不到他便不肯安心,他也不放心旁人来照顾她,便合衣与她一同睡了。今夏如今虽是孩子心态,可是心爱的女子就在怀中,这一夜竟睡的十分不安稳。

如此过了两日,今夏倒还乖巧,吃饭穿衣都能自己打理,只是只要视线里不见了陆绎便要急着寻他。陆绎便也渐渐地习惯了走到哪里都牵着今夏。

这日早晨大杨说要给今夏做糖葫芦吃,今夏早馋的坐不住,一双眼睛绕着灶台转想去守着。陆绎拗不过她,回房拿了件披风,仔仔细细帮她穿好。小姑娘心急,着急想往外走,被陆绎按住。“急什么,穿好了才许出去。”今夏耸耸鼻子,偷偷做了个鬼脸,陆绎也只当没看见。

陆绎少爷身子,从来不曾伺候过人,这短短几日,哄着个八岁小姑娘,倒是什么都学会了。他摇头暗哂,不知被岑福看到,得是个什么表情。

牵着今夏过去时,大杨已将糖葫芦做好了,怕今夏小孩子脾气吃的没什么节制,便只给她留了一串,其他的众人分食尝个鲜。今夏早早赶来,满心以为可以吃个饱,没想到只得了一串,急的快哭出来。委委屈屈地看着陆绎,“哥哥,他们欺负夏儿,夏儿只有一串。”

陆绎看她天真的小姑娘神态,摸摸她的头,毫无原则地跟她同仇敌忾,“他们坏,欺负夏儿,夏儿不哭,以后哥哥给你买。”

陆绎耐心地哄了她一会儿,今夏也就慢慢笑开了。大杨一早起来给她做这小甜食哄她开心,最后落得一个欺负她的罪名。他失笑地摇摇头。

陆绎看着今夏小心地在一边咬着山楂,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,不自觉跟着露出了笑容。伸手将她嘴角沾上的糖小心地抹去,今夏也没什么反应,转过来对他甜甜笑着。

一串糖葫芦一共也就六七粒,今夏吃了一半,便犹豫着送到他嘴边。陆绎看她一脸舍不得的表情,暗暗失笑,“你吃吧,我不爱吃这些。”却不想今夏有些坚持,摇摇头,固执地将糖葫芦喂到他嘴边。陆绎知道她一片心意,也就不推辞,就着咬了一口。就见小姑娘急切地看着他,“甜不甜,甜不甜?”

糖葫芦嘛,都是一个味道,“自然是甜的。”今夏方才满意,“哥哥是夏儿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,跟糖葫芦一样甜。夏儿最喜欢哥哥,和糖葫芦一样喜欢。”

陆绎微愣,甜蜜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,没忍住,将今夏轻轻抱在怀里。今夏本就熟悉他的气息,也没什么太大反应,任他抱着。在他怀里寻了角度,继续偷偷吃她的糖葫芦。

陆绎虽然悉心照顾着,不过有些事总是不大方便。比如女子沐浴,便由林大夫代劳。陆绎怕她见不着他着急,算了算时间,便出门等她,正好碰见林大夫将人带了回来。

今夏看见他便蹦着跳到他身边,陆绎摸了摸她的头发,见已经干了,也没多说什么,便习惯性地牵过她的手,林大夫又交代了他几句,说不出三日应该就能将药配好,今夏很快就能回来,让他莫要太过担心。

陆绎送今夏回房,让她自去床上躺好。除去最开始几日,陆绎毕竟顾念男女有别,在她房里另置了一张床,哄她睡着了,他便守在外间睡。今日今夏却不肯睡,抓着他的手不肯放。陆绎作势要将她手拿下,今夏竟露出了急哭了的表情。

陆绎微慌,不知怎么了,赶忙将她抱在怀里哄着,“夏儿怎么了,别哭别哭,哥哥在这里。”

今夏泪盈盈地看着他,“我听林大夫说了,哥哥一直在等人回来,是不是等她回来,哥哥就不要夏儿了。”陆绎不大理解八岁孩子的想法,这想法迂迂回回,实在不太好解释,只好哄着她,“哥哥没有不要夏儿,夏儿这样乖,哥哥最喜欢夏儿。”

却见今夏眼神坚定地看着他,“夏儿喜欢哥哥,哥哥等夏儿长大好不好。等夏儿长大,夏儿再嫁给哥哥,哥哥等等夏儿好不好。”

陆绎一时恍惚,仿佛看到他的姑娘回来了。可这说着等自己长大的今夏,如今不过是雏鸟情结,第一眼看到了他,便认定了他。而那个长大了的小姑娘,为自己豁出性命,心上却什么人也没有。

陆绎看着今夏,目光温柔,“好,我等你长大。我记着你的话,若你也记得,你便来嫁给我。”

今夏哭累了,终于沉沉睡去。陆绎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,“这是我定下的记号,你可千万记得。”


天光微亮,陆绎感觉床前趴了个人,睁眼却看到今夏笑吟吟地看着他。她将唇印在他额头上,“陆大人,你说的话可还做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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